中、欧车市本身就属于引领全球汽车生产和消费的重要市场，它们注定不具备“小而美”的潜质，在产业和消费者的拥戴下，我们只能走向“大而强”。
该来的还是来了，近日，欧盟委员会、欧盟议会和成员国最终达成从2035年起禁止生产新的燃油车协议。协议要求欧盟汽车制造商在2035年前实现零排放目标，也算是给汽车文明的发源地，来了一次全面转型的“盖棺定论”。但此举不乏反对声音，相关团体批评该协议将会导致“哈瓦那效应”的产生。那么啥是“哈瓦那效应”，作为同样在推广新能源车上步伐坚定的中国，也会有吗？
把二手车玩出花来，欧洲会是下一个古巴？
古巴首都哈瓦那，很多中国小伙伴并不会陌生。即使是90后甚至是00后们，相信在周杰伦的新歌《Mojito》以及《速度与激情8》开头那场激情飙车戏中，也领略过了哈瓦那的美丽风光。与此同时，哈瓦那遍地的“古董老爷车”也同样吸睛。实际上，你已经很难从这些五彩缤纷的二手车身上，判断它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因为它们大多还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来自美国或者前苏联的车型，跨越半个多世纪，恐怕连“亲爹”都不认识了。另外，想要过活半个多世纪，这些古董也都进行了各种意义上的“改良”，可谓是“亲妈”都不敢认。但就这样一批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的二手车，在古巴解除长达半个世纪的汽车进口禁令之后，却又身价倍增。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有购车需求的古巴人，对于新车的认知并不多。相反，那些二手车才是他们更为熟悉的伙伴。
欧洲部分反对一刀切禁售燃油车的组织所担心的“哈瓦那效应”便是如此，他们担心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会导致大量有购车需求的消费者转头争抢二手燃油车，到时候街道上可能到处都是老爷车。因为新的燃油车既买不到，又或者也买不起了。那么欧洲在2035年以后真的会变成这样吗？如果中国跟进禁售燃油车，更多消费者还会青睐存量的二手燃油车吗？
二手燃油车，中国比欧洲更有潜力，但结局一样？
其实单从“哈瓦那效应”的猜想来看，中国车市比欧洲要更具有潜力。因为中国汽车消费需求被高速释放，实际就是二十一世纪之后的事情，更确切地说，是2008年之后的事。在当年（2008年），国内乘用车销量超过675万辆，而到了2017年，这一数字已经超过了2400万辆。什么单拿2017年举例？因为到了2018年，中国车市开启了一段存量调整的时期，另一方面，虽然没有太权威的数据支撑，但是中国汽车消费者平均4－6年的换车频率，基本是各种调研下的主流观点。简而言之，高速发展下已经成为全球第一汽车消费和汽车存量市场的中国，也拥有着最为可观的优质燃油二手车存量。
诚然，在二手车政策方面，中国车市也在朝着更大的自由度放宽。但在宏观角度，无论中国还是欧洲车市，或许都很难拥有产生大规模“哈瓦那现象”的土壤。这里套用“胡萝卜与大棒”的理论，“大棒”便是中、欧两地走在世界前列的排放标准限制，“胡萝卜”则是不断涌现的新能源新车。前者对于大规模消化存量二手车起到了限制作用，后者则对市场起到了引导作用。
欧七排放标准虽然一直吵吵嚷嚷，但也是悬在众多欧洲车企头上的一把利剑。对于国内而言，目前的国六B排放标准就已经让很多车企选择给发动机带上“口罩”。虽然当下的二手车市上还能选择排放标准相对宽松的车源，但是把时间拨到2035年，符合潜在欧七标准，或带上多层“口罩”的燃油车，恐怕才是二手燃油车之中的主力。而排放标准限制对于燃油车的驾乘品质影响，目前已经能够看出端倪。至于说像古巴那样“随意”改装车辆的环境，在中、欧市场，恐怕是想都不用想了。
消费者自己都不想买二手车？
对于消费者而言，动手能力也从来不是中、欧地区消费者的专长。欧洲虽然凭借汽车发源地的身份，在改装车领域起步也相当早。但是从曾经的改装大佬要么被“招安”，要么走向规模化、精致化的趋势也可以看出，欧洲的汽车改装文化已经属于阳春白雪，与主流消费者的下里巴人渐行渐远。之所以换车频率仍然较低，靠的主要还是汽车文化上的沉淀，以及个人消费者对于汽车机械结构的知识上的积累。简单来说就是更懂车，但“拆车”就超纲了。这点与美国汽车消费者就有着本质上的差距，所以美国的换车频率相对欧洲还要稍低一些。不过这也与美国地区更为宽松的政策法规有关，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至于中国消费者对车的理解，就可以省略了吧，按车皮、站车门才是更玄学的“东方文化”。
其次，消费者们实际上也被惯坏了。这点上中国消费者应该最有发言权。由于汽车消费整体起步较晚，但消费市场体量庞大，于是各路车企对于中国市场的争夺早已进入白热化。何况在中国汽车品牌崛起，以及更多新势力品牌“更懂本土市场”的操作下，国内汽车消费者们早就把胃口养刁了。据不完全统计，在2021年，中国车市共迎来了大约380多款广义新车，平均下来至少每天都能有1款新车被推出。就算是计算狭义新车（全新上市的车型），全年也有超过40款。从存量和增量两个角度来看，中国消费者又怎么可能不挑花眼？
更多新车意味着什么？至少意味着更大、更快、更强。曾几何时，轴距超过2．7米的产品就能叫B级车了，现在轴距不超过2．9米的B级车，都很难算用空间打动消费者的产品。曾经零百加速能跑进12秒的A级车，我们已经称其为“动力够用”，现在零百加速9秒以外的A级车，只能叫“买菜车”。几年前，如果一块中控屏能支持CarPlay，那就算是智能科技上的领跑者，现在8155芯片都被卷到十几万的车型级别。
写在最后
当然，在燃油车走向终结的那一刻，存量的二手燃油车是有很大可能迎来一波反弹。其中掺杂着习惯、感情等因素。但要像“哈瓦那效应”那样，成为一个广泛现象，恐怕在政策端和消费者都不具备这种土壤。中、欧车市本身就属于引领全球汽车生产和消费的重要市场，它们注定不具备“小而美”的潜质，在产业和消费者的拥戴下，我们只能走向“大而强”。
作者丨阮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