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小飞
物联网智库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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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读
中国移动500万片NB-IoT模组招标中选人已公示，9家厂商10款模组入选，本次招标最低报价低于20元，价格再创新低。NB-IoT模组价格向2G看齐只用了2年，那么NB-IoT连接数向2G看齐还需要多久？
昨日，业界瞩目的“中国移动500万片NB-IoT模组招标”终于尘埃落定，中国移动公开发布了中选候选人公示，这一订单由9家企业10款模组瓜分。笔者了解到，本次招标最低报价低于20元，继8月份中国联通300万片NB-IoT模组招标后价格再创新低，且已远远低于此前业界对NB-IoT模组预期的5美元。模组成本从70元以上的价格降至20元以下仅用了不到2年时间，看来模组企业不用再背“NB-IoT发展瓶颈”这个锅了。
来源：中国移动采购与招标网
疯狂的价格战
10月31日中国移动500万片NB-IoT模组招标公告发出后，给业界注入了一股信心，“宇宙第一运营商”这一大手笔的招标吸引了20家以上模组厂商前来应答，上演了一场疯狂的价格战，这一过程中呈现出一些特点。
（1）单模模组25元以下已成共识
由于中国移动本次采购的是NB-IoT单模模组，成本上本身比此前多次公开采购的双模和多模低一些。不过，从各家最终报价来看，NB-IoT模组已经全部进入30以下的区间，而且仅有少数厂商报价高于25元，参与投标的80%模组报价均低于25元。虽然中国移动在招标公告中并未设定最高限价，而且中选候选人中也有少量超过25元的，但大部分厂商不约而同地报了25元以下，这个价格有没有利润暂且不说，但比较明确的是25元可能成为单模模组一个新的价格天花板。大部分报价集中在20-25元的区间，可以看出模组厂商与运营商博弈中对价格的预期，各家厂商对这一预期达成一定共识。
（2）芯片的性价比和成熟度凸显
中国移动本次招标中提出供应商需要获得高通、华为海思、联发科、紫光展锐、中兴微电子这几家芯片厂商至少一家的授权，从参与报价的模组来看，最终报价的模组型号使用的芯片基本都集中在华为海思、联发科（MTK）和紫光展锐（RDA）三家。在模组价格看低的趋势下，性价比就比较重要了，而随着出货量增加和模组价格进一步走低，对芯片性价比的要求会更高。从最终公示的候选人和芯片型号来看，基本上是三家芯片厂商平台平分了这次招标。
候选企业模组型号对应的芯片平台
值得注意的是，本次中选的候选人并不是完全按最低价中选的，中国移动采用综合评估法，少量报价超过25元的厂商也入选候选人名单。笔者估计，对于芯片成熟度、产业链影响力等方面的考虑也成为中国移动本次招标中的重要评选条件之一。
（3）20多家并非模组厂商群体的全部
当然，由于中国移动对此次投标供应商也设置了一定的门槛，在业绩方面的要求是“2017年1月1日至2018年9月30日期间，NB-IoT模组的订单量不少于5万片”。5万片的订单量是一个硬性条件，必定将一部分厂商排除在外。此外，中国移动还要求注册资本必须在2500万以上，且产品必须在10月30日之前入库。而在3个月前，中国联通的300万片NB-IoT模组招标中对于供应商的业绩要求为：2017年1月1日以后，NB-IoT模组在中国境内至少签署过1个合同或框架合同，以及从2017年1月1日至投标截止时间前NB-IoT模组产品累计销售量达到1万片及以上。相比较而言，中国移动5万片的门槛更高一些。
虽然本次参加投标的模组厂商超过20家，但国内NB-IoT模组厂商远远大于这个数量，因为仍有部分厂商没有参与本次招标，目前NB-IoT模组累计订单量不超过5万片的厂商数量也不在少数。因此，可以预计NB-IoT模组厂商数量远远多于20家。
芯片模组价格还需要为NB-IoT的发展瓶颈背锅吗？
价格低至20元以下，对模组企业来说是赔本赚吆喝，还是有利可图？只有报价企业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数百万量级的模组招标，中标后签署的是框架性协议，在合同有效期内以实际订单为准。问题是，当市场发展达不到预期的速度时，很多情况下实际订单形成的数量距离招标的量级相差甚远。在这样的状况下，模组厂商和运营商之间就形成一些带有一定“赌博”色彩的博弈，从而有可能将价格迅速压低：一方面，模组厂商预期实际订单数量很小，即使给出一个低于成本价的报价并中标后，实际交付的数量较少，厂商亏损额度有限，但在这一过程中形成了市场曝光和在运营商采购体系中的先发优势，因此厂商可以在自身成本基础上报较低的价格；另一方面，即使当前报价在成本价以下，但若实际订单数量较多，当规模达到一定临界点时，中标企业的固定成本和沉没成本被大幅度摊薄，最终在所报价格上交付产品也有可能是有利可图的。
总体来说，从过去十多年的发展历程来看，物联网模组具有非常明显的规模经济特征，此前的2G模组就是在数亿出货量刺激下，从最初100元以上的价格降低到目前不足20元。笔者从多个渠道获悉，当前NB-IoT已实现的连接数大概为1000多万的级别，在这个背景下NB-IoT模组的价格迅速拉低到2G模组的水平，可以说速度是非常快的。2G模组经过近10年的时间跨度、上亿出货量的情况下价格降至20元以下，而NB-IoT模组仅用了2年时间就达到这个价格。由于NB-IoT芯片占据模组BOM成本的比例较大，因此模组的成本和芯片成本密切相关，模组成本降至预期水平以下，在很大程度上也会倒逼芯片降价。
在过去两年中，一直存在一个观点认为“芯片和模组成本是NB-IoT规模化发展的瓶颈”，笔者曾经在《300万片、30元以下NB-IoT模组，饮鸩止渴还是提振信心？》一文中明确指出：芯片模组价格已不是NB-IoT产业发展的瓶颈了。上次中国联通的模组招标将模组价格拉低至30元以下，本次中国移动的招标进一步将模组价格拉低至20元左右，下一次大规模的招标还会将价格拉低吗？
在当前市场来看，模组价格已经到了远低于预期的水平，而且模组领域竞争非常激烈，大量厂商参与其中。在模组价格倒逼下，芯片价格也一定会低于预期水平，但此前业界不断呼吁的“模组价格低于预期后NB-IoT将实现爆发式增长”的现象似乎还没有到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过去几年芯片模组价格只是NB-IoT发展瓶颈的“背锅侠”，需求不足才是产业发展的瓶颈。
早在2016年6月NB-IoT标准冻结后，笔者就曾提出过NB-IoT发展的“三阶段”论，即NB-IoT需要与国民经济各行业紧密融合形成行业转型升级的应用，这个过程不是短短几年可以成熟，而是需要供求双方力量对比发生明显转变。
从这两年来各类NB-IoT项目和应用的曝光来看，整个产业依然是供给方力量远大于需求方力量，运营商作为供给方典型代表，通过模组集中采购、示范项目来推动NB-IoT前期的落地，但很明显散落在国民经济各行各业的用户并没有形成自发的、主动的需求。
参加中国移动这次招标的企业中，既包括Simcom、移远、移柯、有方、骐俊、广和通、高新兴等几乎所有传统的模组厂商都参与其中；也有综合性业务的企业，模组只是公司其中一个产品线；还有新进入模组领域的企业，其主营业务就是模组产品。正如前文所述，这并不是模组这一领域全部的企业。这一需要规模经济的领域已有数十家企业，使供给方形成了一些过剩的供给，这几十家模组厂商来竞争千万级出货量的模组，让NB-IoT模组还没出现蓝海就已经进入红海，需求不足情况下，似乎没有太多手段来化解产能，模组厂商苦不堪言。
当前要做的，不是去进一步降低模组的成本，而是尽快将NB-IoT产业发展的第一阶段向第二阶段推进，通过多种方式给下游用户进行市场教育、提升需求方的需求积极性。当然，各行业因为历史原因形成自有的壁垒和发展规律，行业壁垒涉及到经济、文化以及各种利益关系群体等复杂因素，这一过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2018年，当2G模组在20元价格区间，形成每年数亿的出货量和连接数时，NB-IoT模组也迎来20元时代，模组的成本与2G相比优势已经开始显现了，模组成本不再是NB-IoT发展瓶颈的“背锅侠”了。NB-IoT模组价格向2G看齐只用了2年，那么NB-IoT连接数向2G看齐还需要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