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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汽车工业研究笔记 (长篇连载2) | 贾新光汽车评论

贾新光汽车评论 2024-04-03 17:45 发文

第二章 无法实现的实业部四年计划

一、编制四年计划的起因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按孙中山的建国纲领设想,设立了行政、立法、司法、考试、监察等五院,为实现孙中山的《实业计划》,特别设立建设委员会,统筹国家重大公共建设,包括电力、水利及国营事业单位。建设委员会以张人杰为委员长,孙科等人为委员,下辖各省建设厅,分管全国工、矿、商、农等事务的行政机关为工商部和农矿部。

1928年11月7日,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第162次会议通过《建设大纲案》,规定:“凡关系全国之交通事业,如铁路、国道、电报、电话、无线电等,有独占性质之公用事业,如水力发电、商港、市街、市公用事业等,关系国家前途之基本工业及矿业,如钢铁业、基本化学工业、大煤矿、铁道、煤油矿、铜矿等,悉由国家建设经营之”。“国营事业(国有产业)中有属于地方性质者,国民政府得委诸地方政府经营管理之”。

但是,“地方政府经营物资建设之范围,及其受国民政府监督指导之法制,由国民政府制定之。地方政府机关未经国民政府之核准,不得与外人订立合约,借用外资,或准许外人有经营建设事业之特权。”中政会是孙中山于1924年7月仿效俄共中央政治局提议设立的,主要职能是处理重大政策问题,后来成为国民党中执委之下的政治决策机关。

实业部长孔样熙在1928年时提出基本工业建设规划:

(一)应举办国营钢铁事业,“谋国防及交通上原料之供给,且为社会工业树立基础”;

(二)应举办国营水电事业,“以减轻动力之代价,并增进工业发展之机会”;

(三)“设立国营机器制造厂,以谋自制各种工业需要之机器”;

(四)“设立国营酸碱工厂,以谋化学工业基本原料之自给”;

(五)设立国营酒精工厂,“以谋医药及化学工业之进步,并补助燃料用途”;

(六)由国家设立精盐厂,“注意制造方法,改良人民食盐之卫生”;

(七)设立国营细纱工厂,以应我民族生存最大之需要”;

(八)“设立国营纸浆工厂,改良纸业,以塞漏卮而维文化”。

由于财力不足,不可能同时开办这么多工厂,于是决定将孔祥熙计划中的轻工业部分如制盐、纺纱、造纸等项让给私营资本去经营。同时,重工业中的一些项目,“其能由私人投资兴办者,政府应奖励协助,并予以确切保障”。

并提出利用外资和引进技术:“国民政府为实现建设计划,得以平等互惠不损主权为原则,尽量利用外资,并雇用外国专门人才”。外资的使用,“应投诸最有利之途”,用来“发展铁路交通、商港、市街、公用事业及基本工业”,“雇用外国专门人才,应以在所借用之外资本息未清偿期为限,并以教授、训练中国后进人才继承其乏,为必要条件”。

1930年3月,国民党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通过了《最近建设方针决议案》,对国家的工业建设做出了进一步规定:

(一)煤铁油铜矿之未开发者,均归国家经营。政府得照总理所规定之国际发展实业计划,在一定范围内,准外人投资或合资创办。其他特种矿之采取,应照总理所定准租与私人立约办理。

(二)中国之普通工业,在政府之提倡农业增加原料减轻原料之价格及政府施保护税则范围内,准其自由发展。

(三)中国之特种工业,在总理实业计划内所规定应新创设之厂,均由政府计划办理,并得借用外资及人员。

(四) 政府应在两年内筹设①大规模之制铁炼钢工厂;② 造船厂;③ 电机制造厂,得借外资兴办。

(五) 党员应竭力扶助及提倡工业农业之发展,并协助政府禁止一切破坏工业之非法行为。

1931年5月,国民党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临时会议工业建设程序案指出:“水利电气及钢铁酸碱煤糖煤油汽车等项基本工业,应由国民政府积极兴办,其余由私人投资兴办者,政府应奖励并予以切实保障。”

为提高行政效率,于1931年1月17日公布《实业部组织法》,将农矿部与工商部合并为实业部。

实业部设立时,以孔祥熙(原任工商部长)为首任部长。这时南京国民政府面临军事政治危机,财政上没有力量顾及发展实业,实业部因经费不足,工作软弱无力,几近停顿。孔祥熙在实业部任职一年,在实业方面未有重大举措。

1931年11月21日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第七次大会通过《国家建设初期方案(秘密)》:

国家建设,总理遗著言之详矣,此之所谓国家建设者,即迫于最近的情势,客观的环境,急切的需要,决定初期最低限度之实施方案,以救危亡而立国家之基础。夫吾国目前严重之局势,固已尽人感受其危险,然此种危险仅属萌芽,来日之艰难尚有不堪言状者。盖世界各国正在准备其制造危险与应付危险之实力,各国国家之建设皆以准备此种实力为中心,俟其准备成熟,则世界第二次大战必然突发,且必以我国为疆场。

彼其时也,吾民族何以免于束手待毙之浩劫,则自今日起,自有全国一心努力挽救之必要。大会于此决定以四年为期之初步建设方案,务期实现,以图国家民族之生存。其建纲要如后

(一)以国防为建中心。建设所以图国家民族之生存,今日生存之急务无逾於国防者。是以一切建设必以国防为中心方切实际。国防建设中之重要而有直接关系者,一为军备建设,一为经济建设,一为国民教育建设。军备为国防之主力,经济建设即所以供给国防上物质之需要,国民教育即所以培植国防上精神之能力也,三者互为连锁,要皆以积极建设国防为旨归。

(二)以假想敌国为建设对象。国防原所以防止敌国之武力侵略,此种敌国必先认定,而后我之所建设者方能适应战时之环境。我之唯一敌国,以过去及现在之事实证明固无待假设,惟今后战事之暴发,以国际关系之复杂,为我敌者当然不仅一隅,此建设方面亦不能不并顾也。

(三)以必要与可能为建国范围。国家建设万绪千头,在战争之先,自以力求充实为是。惟吾人于此所当注意者,即以目前情实观之,远大进取之图谋与兴作,必然为时间、财力、人力所不许,吾人初期之国防建设,为时仅定四年。四年建设之成绩,但求其有自卫与应付之能力,海防与空防求其有阻止敌入侵之能力,陆军有应战之能力,人民有适应战时环境,服从国家法纪之知识与能力,即属成功。故吾人必须举其应办而能办者办之,方可期其有济。依据上述之纲领,更决定各种重要之建设方案于左。

……

第二   经济建设

总理云:建国之首要在民生,古训亦云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故知经济建设为国防建设之首要条件。且现代之战争不仅为军事之争,实为整个国力之争,军事之基本,实在于一切生产机关之完备与生产能力之充实,实在以自卫为目的之中国国防上经济建设尤为重要。总理关于国防计划之著作不幸被毁于陈逆叛变之时,然其实业计划与国防计划相表里,而手著之交通地图即为国防设计之表现。应依照总理之计划,分别缓急次第实施。特就国防上列举建设之要点如次:

一、铁道为经济建设之基本,亦为国防建设之要素。为应付实际需要计,在四年中除整理旧有铁道外,第一应完成粤汉铁道,第二应完成陇海铁道,并以轻便铁道延长至伊黎,第三应完成由广东至云南、由云南至四川、四川至陕西之铁道,如时间不许,亦应先筑便道。至于内河航行亦宜就现有基础,扩张整理,以利运输。

(说明)以上各皆为战时军事行动之命脉,盖我国海军力薄,沿海一旦封锁,则广大之区域无铁路以资交通,不但军队不能输送,即必须仰给于国外之接济亦无路输入,是以必须于二十二年底完成粤汉铁道,同年完成陇海线,二十四年完成由陇海线延至伊黎之轻便铁道。至于西南铁道之敷设,亦为国防上当务之,急如财力不及,则经济利益未显著之线可敷轻便铁道,以利军事运输。

二、工业建设应注意于重工业之举办,而于原料之采取煤、铁、石油各矿产之开发尤应先期经营。

(说明)国防上之需用并非可尽仰给于国外者,我有丰富之原料,即应择其可能举办者举办之。至于举办之财力,各种重工业应顾虑我国人力财力缺乏之现状,设法与侨胞或外国资本家合作,并养成将来独立经营之基础。

三、农业之整理应注意于水利工程之进行及农业技术之改良,使农业生产得以增进,以厚国力而予国防以良好之影响。

……

二、实业计划中的自动车计划

1931年12月30日,陈公博担任实业部长。

陈公博(1892-1946年)一生在政治上变化多端,他早年曾参加中共,是中共一大代表,但是他只参加了在上海的会议,没有参加嘉兴阶段的会议。他自己称,因为参加一大,对共产主义学说产生了怀疑和困惑。

1922年6月,陈炯明发动叛乱,炮轰孙中山的总统府。中共中央中央要求广州党组织断绝与陈炯明的关系。但陈公博公然写文章支持陈炯明,并声明绝不受党的羁束,不再履行党的任务,与中共中央决裂,被中共开除党籍。

陈公博曾任国民党第二次全国大会中央执委,进入了国民党核心领导层,代理组织部长。陈公博是改组派的核心人物,改组派标榜“恢复民国十三年改组国民党的精神”,奉汪精卫为领袖,以陈公博为总负责人,实际上是汪精卫与蒋介石争夺党权和政权。改组派从1928年冬正式成立,到1931年1月被迫宣布解散,只存在了两年多的时间。

改组派联合了全国南北军阀,集合了国民党内反蒋各派系的官僚政客,同蒋介石集团进行了两年多的厮杀。但是,结局却是出乎人们意料的蒋汪合流,蒋介石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汪精卫任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顾孟余任铁道部长,陈公博任国民党中央民众训练部长、行政院实业部长,其余改组派领导成员和主要骨干分子均得一官半职。

陈公博就任实业部长。陈公博认为,汪虽任行政院长,但行政院是“花落空庭,草长深院”,军事、财政、外交等项大权,行政院无权过问。

抗日战争爆发后,陈公博追随汪精卫,叛国投敌,被国民党开除党籍,成为中国的第二号大汉奸。他曾担任汪伪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伪立法院长、伪上海特别市市长等职。在汪治病期间,陈公博代行伪国民政府主席之职,汪精卫死后,陈公博继任伪国民政府代主席,成为一号汉奸。

1946年4月12日,陈公博被江苏高等法院判处死刑。

陈公博担任实业部长期间,拟定了一个发展实业的“四年计划”,提出要把谷物、棉花和煤的生产国有化,建立国营钢铁厂、化学工厂、造纸厂、机器厂及以大规模为农业服务的工厂。但因为陈是汪精卫集团的主要干将,他既得不到经费也抓不到实权来实施他的计划。即使有些计划眼看着就要付诸实现,蒋介石也不让其出现在实业部长陈公博的名下。例如炼钢厂和机器制造厂,待正式开工前就被转给了资源委员会。陈为此感到气愤,只得提出辞职。

1933年7月5日实业部发布《四年实业计划初稿》。陈公博在序言中说:“这部四年实业计划,是根据民国二十年中央的决议来起草的,这个决议的内容,大意是希望国家重要工业能于四年内完毕。我自担负实业部责任的翌月,即开始计划,经过一年有半,才告完成。”

这个计划分为经济、工矿、农林三个组,总投资6亿元,其中工矿业投资4.87亿元,占了81%,确实是把重点放在了重工业。

四年计划目录

(甲)工矿组计划

(一)煤矿计划

(二)钢铁计划

(三)铜业计划

(四)石油计划

(五)开发陕西油页岩计划

(六)三酸厂计划

(七)机械工业计划

(八)自动车工厂计划

(九)制糖计划

(十)造纸计划

(十一)磁业工厂计划

(乙)农林组计划

(A)农业事项

(一)发展农业金融

(二)发展农村合作

(三)设立耕地合作社

(四)设置农仓

(五)实施农业推广

(六)调查全国农业

(七)筹设并整理全国农事试验场

(八)设立农具研究试验场

(九)防除病虫害

(十)调查全国土壤

(十一)改造蚕桑

(B)鱼牧项目(略)

(C)林垦事项(略)

自动车工厂计划的内容相当详细:

行动工业,乃衣食住行四大工业之一,应在四年计划中占一重要地位,总理实业计划中,明白规定创办自动车(俗称汽车)工业,以制造农用、工用、商用、旅行及运输所用各种车辆,本计划即以总理所定之大纲为规范,暂时决定制造乘客用车、公共载客车、运货用车、农用机头(即拖拉机)、脚踏自动车(即摩托车)等五种。

(甲)自动车应用概况

欧战以还,我国自动车之应用,锐增无已,十年来入口之自动车数量与价值之增加俱在三倍以上,其增加情形有如附图一。

参照每年公路里数之增加率,及今后每年所需入口自动车增加率,至少在60%以上。

若乘客用车、公共载客用车和运货用车三者,为二四四(2:4:4)之比,则四年内所需之各种车辆数目,有如下列:

脚踏自动车每年入口数,约六百左右,今后四年每年增加率假定为20%,则每年所需之辆数,有如下列:

(乙)农用机头于中国农业之重要

近年来中国输入之农产品年增一年,以农立国而农产品不能自给,原因固非一端;但土地未能尽量利用,与农业之袭用旧法,未能采用机器农具,实农产落后原因之大者。

照可靠估计,中国土地已经垦种者,约有2228600000亩,适当中国可能垦种田地之53.5%(根据翁文灏及金陵大学之估计),从数字上看,已经垦殖之地不能算小,但用旧法耕种,即耕种全部土地,农业产量亦不会大增。例如二百四十市亩(或四十英亩)之田地,深耕至一点五二公寸(六英寸),则将翻动四万五千公镦(五万吨)之泥土,如用单式三点〇四公寸(六英寸)之犁头,则移动之距离,将在四八四公里(三百英里)左右,每小时行三点二二公里(二英里),则需时一百六十五小时,每天工作以十小时计,约合十六天。此项工作,若全用人工(每人工等于六分之一之马力),每公亩至少需时三点七五小时,而一千六百公亩(四十英亩)即需六百天,或几两年矣。若以新式耕种机头,拖行三个十四英寸之犁头,在五天之内,即可毕事。与马力及人工,真不可同日而语矣。

中国每户所有农田之亩数,南方少而北方多,平均约在六点二六市亩(或一点〇五一英亩)左右,每户所有土地之大小,固是一社会问题,但耕种所用动力之不同,遂亦定其可能耕种田地之大小,以及农产之多寡。中国农业所用之主要动力为人力及牲力,照可靠之估计,中国农户月在六千万户以上,假定每户有农工二人,则有一万万二千万农工,如每人之工作以六分之一马力计,由人工所发之工力,约在二千万马力左右。十年前照可靠统计,中国耕种所用之马骡及驴,约计九百七十万头(美国农部之统计),牛约计二千二百万头,假定牛马之力相等,则牲口所发之工力,计三千一百七十万马力,若人工与牲力合计,则总数在五千二百万马力左右(另一统计约在四千一百万,平均在四千六百万马力)。已经耕种之田,以2228600000市亩计,则每市亩约占到〇点〇二一匹马力。若农户总数以六千万计,则每户可以利用之动力,约在〇点七六马力(在美国每户可得八匹马力),中国农户所有之亩数既少,所用之动力又小,生产自然奇低。五口之家,每年至少需要一八点二至二九公石之麦,或其他同等食品,但中国每市亩所产,只在〇点七一七公石左右,需田二五点市亩至四〇点四市亩,乃能供一家之需要。而现今中国农户所有之亩数,只及其半,结果农民只得一年数种,以资救济,其不能者,生活将陷于绝境。一年辛劳,而不得温饱矣。

欲解决农业生产落后问题,必先垦殖可垦而未垦之田地,同时增加已垦田地之产量,而此两者非引用新式耕种机器不为功。若仿照沪宁一带及福建之农户合购吸水机办法,已垦之地每三千市亩可合购一耕种机头(按耕种机头之应用,亩数大致三千六百市亩乃能收最大之效率),而新垦之地,可以六千市亩为单位,则全国可耕之地尽量应用机器耕种时,将需九十万耕种机头。此项农业机械化,若以五十年为期,则每年应制造耕种机头九〇〇〇辆,四年之制造数量如下表:

(一)本厂生产预算及制造政策

(甲)产额预算

(乙)自动车之燃料问题

现今各国自动车所用之燃料,大都皆系汽油,以是自动车之构造,以适用汽油为标准,我国不乏油矿,但已开采成功者,尚鲜有所闻,故每年自动车之数量增加,即每年汽油入口之增加,欲绝此漏卮,惟有开采油矿。同时制造汽油替代品。

汽油之替代品,在欧战时及战后,各国均已试验,略有成功,德奥国、法国、南美之勃拉齐尔及日本,皆有同样之汽油替代品,类皆适合自动车之应用。吾国近年来化学家亦有从事于此项之研究,当能有所成功。汽油替代品不外火酒与石油及伊太之混合物,或火酒与石脑油之混合物,两者之中以后者较为合用。火酒可以高粮番薯大麦等酿造,石脑油乃钢铁厂及煤气厂之副产品,其制造并无若何特别困难。农用机头欧美各国近有用迪士尔引擎(注:柴油机)之趋向,吾国亦可采用。至于长途之运货用车,及公共载客用车,可以木炭发瓦斯以之作燃料,亦可替代汽油,至于详细各点,在本计划范围之外,兹从略。

如用汽油之替代品为自动车之燃料,则自动车引擎之构造,须作若干之改制,以合燃料之性质。例如汽油替代品之比重,如比汽油为重,则化油器之浮子应重行估定装置,又如汽油替代品之燃烧率,若较汽油为慢,则引擎之速度,只能稍低,而引擎之构造,宜采用美国式。……

(丙)制造之政策

(1)本制造厂各种车辆,应以运货用车、公共载客用车及农用机头为首要,盖前者于县与县间、省与省间之交通,至为重要,后者于农业有紧密之关系,两者皆应并重。至于自动脚踏车,大都用于保安机关,亦不能有大量之应用,故此二者在制造之预算中,应列入次要。

中国工业,应着眼于国防,自卫之道,在运用全国物力,施科学于实业,故实业之计划,以战时工作为标准。自动车厂于国防之重要,人尽知之,自动车厂能造乘客用车,即可造军用之飞机;自动车厂能造公共载客用车及运货用车,亦能造军用输送用车;自动车厂能造耕种机头,即能造坦克炮车,本厂于设备及计划之时,应即着眼于此需要。

(2)车辆之构造问题,亦应列于制造之政策之中。

(子)中国公路增加虽速,但路身每不十分坚实,此以建设经费有限,而建筑又缺乏标准,故在第一两年所造之运货及公共载客用车,不能取最重式。

(丑)耕种机头大概可分为两种,一曰标准式,一曰通用式。标准式者,只一拖动机器,未曾顾到农事上各种之需要,而通用式之机头,则非但机器之构造,应合机械原理,且须顾到植物之性质,土壤及地形之情况。如此则机器之高低,轮子之距离,轮面之螺纹,机器之重心,转弯时之半径等等,皆能计划得宜矣。本厂所造之耕种机头,应为通用式,通用式之中,须依照植物、土壤及地形之情况,决定种类。

(寅)乘客用车之构造,宜参欧美式,而取其特长,近年来美国自动车之构造,采取欧洲式之处甚多,如全车重心稍低,车头较长等。本厂所造之自动车,宜参考此两者。至于引擎之大小,各有主张不同,但权其利害,似宜以六汽缸为标准,不必袭福特之四汽缸之主张。我国城市中街道狭小,不适于较大辆之通行,故为适应城市之交通,为设法替代人力车起见,宜制造最小号之自动车,如雏形奥司汀baby Austin式样。

(3)汽车包括原动机、电动机、发电机、蓄电箱、行动机械、车厢等等,实一自给之原动力厂也。所用之机器及零件,种类繁多,所需之附属品,亦十分复杂。

本部既有整个实业计划,建立各种工厂,则宜互相联络协动,以收制造专一化之效,故本厂之制造,以引擎、车身、车架及轮架为主要,所需之橡皮轮胎,可仰给于本国之橡皮厂;所需之小发电机及小马达,可仰给于中央机器制造厂;所需之记表,可仰给于记表制造厂;所需之漆,可仰给于化学工厂;所需之玻璃,可仰给于中央玻璃厂;即车身车架所需之钢料,亦可仰给于中央钢铁厂;而于开始之时,各种零件,亦可仰给于中央机器厂,如此本厂只须自造引擎、轮轴及传动机,及以钢板压成车身及车架等,而再加最后之装置耳。

(4)本制造厂之方法,既宜采现世最新之方法,是则本厂之设备,亦宜采用新式之机械化工具,如此工作得以易于管理,即工人作工亦能省力不少,吾等诚不愿全以机械代人力,但深信机械应尽量使用,以代人工所不宜之工作。

(5)自动车厂非但制造各式自动车,且应负改良现用之各种车辆之责任,如旧式之牛车骡车等等,其构造及所用轮轴、弹簧等等,皆应改良,能增加效率,自动车厂应研究各种车辆之需要,设法加以改良。

 (二)本厂之位置

普通工厂之位须取决于下列四种要件。

甲、原料供给之便利。

乙、市场之远近。

丙、人工之便利。

丁、交通之便利。

欲决定自动车厂之位置,亦须考虑上述各条件。

夫自动车之主要原料为钢铁、橡皮、油漆、木料、玻璃等等,今钢铁厂及其他重要工业,既皆位置于长江流域,则原料供给之便利,只在交通之便利。关于市场问题,大凡货物可分局部需要及普通需要两种,自车乃属于后者,举凡普通需要之货物,其制造之地点,每视交通之便利而定。乘客用车、公共载客用车及运货用车之市场,并非属于一邑一地,乃以人口之稀密,城市之兴隆,与夫道路之多少为准。而人口之密度,每与城市之兴隆及道路之多少成正比例,以全国论,人口之密度,偏于东南,若本厂之地点定于汉口或郑州,地居中国之腹部,位於沃土人密地域之间,犹支加哥及圣罗意之于美国,实甚适宜。至于交通方面,则两地皆东西铁路、公路之孔道,国内运输之中心,故以人口密度,及交通之便利言,汉口与郑州两地,可以同等考虑。

至于耕种机头之市场,自以垦种之田地之密度为标准,耕种机头之应用,在已垦或未垦之田地,应无若何区别,但就事实而言,在已经垦殖之田地,以工作之习惯,及垦殖之方法,以及种种问题,每不易采用新法,故应用耕种机头,必始于开垦新地,若厂址定于郑州左右,控东北西北之陲,对于农用机头之销运,较为便利。至于人工之便利,两地无大差别,故大概而言,汉口与郑州两地可以同样考虑。

欧美之自动车厂,每于各重要城镇设立组装工厂,以制成之品件,运赴各该地,作最后之装工,如是运输费用可以较省,同时亦可顾到各地特殊之需要,故本厂于必要时,可设乘客用车、运货用车、公共载客用车之装工厂于重要都会,设农用机头之装工厂于甘肃、兰州,以资便利。

 (三)资本及盈余之估计

欲估计本厂所需之资本,必先估计本厂各部之设备。

(甲)本厂之组织及各部之设备

自动车之制造,应取直线制造制,各种制造之品件移动,向最后之装工,故自毛胚以至成品,在一个总方向上移动,如是工作速而成效高,在此制度之下,各种车辆之制造宜各设专部,以求专一。但运货用车、公共载客用车机件相仿,在可能范围内,可以合并制造,而自动脚踏车每天产量甚少,为经济设备计,暂可在乘客用车制造厂附近,本厂所设各场如下:

(子)总铸工场

(丑)总锻工场

(寅)乘客用车制造场

(卯)公共载客用车及运货用车制造场

(辰)农用机头制造场

(巳)修理旧车工场

(午)动力厂

(未)研究室

(子)总铸工场

各种车辆所需之铸物,皆由总铸造工场供给,所有制模注铁凝冷等,皆藉机械设备,运输亦全用运输连索,故若每天铸物以二百枚计之产量,所需工人约在二十人左右,在本工

场所需之设备之大概如下:

五吨之砂漏斗一个

四十吨之贮砂箱一个

打砂机一座

颤动机一座

一吨之量砂漏斗一个

磨砂机一座

一吨半之砂漏斗一个

三十吨之镕铁炉四座附带加铁机

铁戽及瓦斯发生机等

五百磅汽炉一座(用以镕非金属之原料)

压缩空气机

其它

(丑)总锻工场

机件之需要锻工及淬火等等,皆归此场工作,本场之位置,宜与各制造场相近,以便运输。普通锻工之设备,皆照通用标准之机器,如水力或汽力压床等等,自动车所用之弹簧,亦在本场制造,此项工作需要特种弹簧制造机器,关于淬火部分之设备,略如下列。

淬火部

大号自动电气加热炉一具,(纵五尺长十尺分四区)炉边附有测温器,四周有重力输送器。

大号旋转电气炉二具,其加热部分经二度淬火,一经油淬,一经水淬,于小件之合金齿轮与地轴,容量:每小时一千四百磅。

专供小齿轮加热用之壶式电气炉二具,(壶之大小为圆径二十寸深十八寸)

专供坚制环形齿轮之驼峰形炉二具。(壶之大小为圆径二十四寸深十八寸)

淬火箱四只(纵四尺长八尺)

喷砂器一具(纵十尺长十尺)

喷砂器二具(圆径三尺)

洗涤器一具(长八尺纵四尺)

砂面输(长二尺半纵一尺)

白礼乃尔氏光刷器一具(长四尺阔一尺半)

运送器

(寅)乘客用车制造

(1)车架部——由钢板压成车架之各条,再会集而钉成或焊成车架,在美国已有大规模之完全机械化之制造厂,如史密史公司,每天能造十万车架,而厂中鲜见工人,其设备之机械化,可谓观止。此项十二分机械化之设备,所费甚巨,于吾国不相宜,故本部之工作仍取标准办法,应用机器者用机器,可用人工者用人工。

车架钉成或焊成之后,即用运送链送向总装工部,一路再装上后轴、前轴、传动轴、制动机、轮芯轴、前面阻衡板等等,运至最后装工场。

本部之主要设备列举如下:

车架部

钢干精刷机二架。

弯曲机二座,用以弯曲长条之边缘,使成侧轨之外廓。

穿凿帽钉眼之复式穿孔机一座。

穿插他种眼孔之特种穿孔机一座。

特种成形机四架,二架在右轨,二具在左轨,用于褶合边缘于凹缝部份。

特种弯曲机与成形机四架,用以弯曲褶合横档或横形构材。

帽钉机四架,用以装置各种弹簧吊钩座子,以及他种接合体。

接焊器一具,在必须代替帽钉时,用以接焊各种装件。

帽钉机一架,用于最后集合工作。

其它

(2)车身部——车身,皆用钢板制成,各片成形后,会集装成车身,易于损坏而时需更换之各件,宜用活装法,俾可便于更换,其他可以焊装。

本厂虽制大小两种乘客用车,两种车身之式样,自然不同,但其装工之办法,大致相同,约略如下,(a)车前遮泥板集遮风窗之托子,皆用气锤钉合,(b)焊合,(c)顶盖箱与车前遮泥板之装成件钉合,(d)焊合,(e)顶盖箱装入适当位置,(f)车舱顶边装入,挂上门窗边及遮风之托子,他种附件亦一一装上,(g)洗净及上油,(h)加漆及烘干,再加修光工作,然后四周之窗及舱内各物,次第装工,即预备运至最后装工场装工。

除车身以外,自动车上各钢铁制成物,如前后之障泥板、车轮之边等等,在此部制成上漆,一并运至最后装工部。

本部之设备约略如下:

钢干清刷机二座

卷压机四座

特种成形机四座

各式印压机四座

洗涤机一座

珐琅桶二只

接焊器二具

穿孔机二座

喷漆间、烘干灶以及运送器

其他必需工具

(3)引擎及主要附件制造部

汽缸由毛胚以至成品,亦直线制造制,须经二十八九次机器之工作,汽缸头、活塞、连杆、曲轴、分速轮、万向接头及传动机关等,亦皆在本部制造及装工,本部所需之机器最多,略开列如附单,所需各机器之数目,非审悉每种物品所需之工作,及工作顺序,并经详细计算后,不能确定。此间所列数目,乃估计所得,于详细拟定计划时,须加审核。

主要机器部

齿轮部

钻孔机

柯尔伴恩四号钻孔机二座

广孔机

直立式广孔器一座

恒卧式广孔器一座

普通心轴印压机一座

车切机

小号六角车床三架

大号六角车床四架

特种六角车床一架

二轴六角车床四架

复切车床十二架

双用铣床一架

中心机一架

普通动力印压机一架

柱形磨机一架

三尺射形钻床一座

齿轮凿制机

大号齿轮车割机一架

各种大小凿齿机十三架

锥形齿轮车割机二架

二轴自动齿轮车割机二架

锥形齿轮精制机五架

高速锥形小齿轮精制机二架

各种大小齿轮刨床三座

两用割切铣床一座

专供切凿起重轴上鑰槽之铣床一座

刻槽机二架

螺丝铣床一座

齿轮试验器一具

上轴铣床一座

螺丝割制机

自动制螺丝机八架

钻床一座,用以钻分速齿轮小端轴眼与夹钉眼

三式钻头一付

手摇铣床一具

普通制作用具

四向车制具一架,用于分速齿轮

四轴钻床二座

单轴钻床一座

手摇铣床一具

铣床一座专铣杂件

铣床二座用于特制齧合子一用于复杂工作杂用之

六角车床一座

特种鎕床一座

多轴钻床二座

三尺射式钻床一座

五尺射式钻床一座

四轴钻床一座

盘形磨机一架

三尺磨面机一架磨机件之小平面

面齿轮磨机

内部磨机三架

大号内部磨机二架

柱形磨机二架

大号磨机

后轴座:

特种鎕床一座

特种鎕床

反向钻具一架

三向水力钻具一架

反向多轴牝螺丝钻机二座

传动匣

虎门刨床式铣床一座(长八呎阔四十二吋高二十八吋

两用铣床(长四十八吋阔三十吋)

特种反向鎕床一座

三向鎕床一座

三向多轴钻床一座

三向多轴牝螺丝钻床一座

反向多轴钻床一座

反向多轴牝螺丝钻床一座

洗涤机一架用以洗铸物

铣床一座须装有指针

特种机件有二十吋长之竖钻二枚横钻五枚专门钻孔于轴边者

特种骑跨铣床一座专铣驾驶关节环口之用

特种横卧者反向钻床一座

复切车床一座

单轴钻床一座

双轴钻床一座

高速牝螺丝钻一具

柱形磨机一架

普通动力印压机一架

六角车床一架

特种四向钻床一座

汽缸车制部:

各式铣床八座

各式鎕床四座

六轴钻床一座

三向多床一座

三向多轴钻床一座

二向多轴钻床一座

多轴钻床四座

二向多轴牝螺丝机一架

三向多轴牝螺丝机一架

磨机二架

(乙)本厂所需资本

本厂设备既如上述,所需之资本亦可略加估计,各项机器拟皆购自美国,故其价值皆以美金计算。(上节所列机器数目及本节所估之建筑设备费,皆以第四年之生产额为标准。

(1)总铸工场  五〇〇〇〇〇美金

(2)总锻工场(包括淬火部)  八〇〇〇〇〇美金

(3)乘客用车制造部  三一〇〇〇〇〇美金

车架部  三〇〇〇〇〇美金

车身部  二〇〇〇〇〇美金

引擎及主要附件部  二五〇〇〇〇〇美金

装工部一〇〇〇〇〇美金

(4)公共载客用车及运货用车制造场三八〇〇〇〇〇美金

(5)农用机头制造场四五〇〇〇〇〇美金

(6)修理旧车工场.二〇〇〇〇〇美金

(7)动力场(三百基罗瓦特)一五〇〇〇〇美金

(8)木工场一五〇〇〇〇美

(9)研究实验室二〇〇〇〇〇美金

(10)购地办公室等等一〇〇〇〇〇〇美金

共计一四四〇〇〇〇〇美金

合华币四三二〇〇〇〇〇元

再加物料费流动资金等共需资金约在二〇〇〇〇〇〇〇美金左右(2000万)。

(丙)盈余之估计

本厂第一二年既拟向外国工场购买机件,自行装工,故第一步只需设车架部、车身部及装工厂,而所需资本,约在三百万美金左右(一千二百万国币)。向美国工厂购买各种机件,每辆料价平均在一百五十美金左右(六百元国币),每辆装工等所需之工资计一百三十元,

(五十美金),资本之利息(年利八厘),机器之贬价(百分之十),以及保险费、工厂用费,约在工料总值之百分之六十或美金一百二十元(国币四百八十元),工厂普通用费约在上三项总数之百分之二十,或美金六十四元(国币二百五十六元),以上四项合计,每辆所之制造费用,计美金三百八十元(国币一千五百四十元)。

销售费用,每辆以制造费用之百之三十计,或美金一百十五元(国币四百八十元),则每辆净价在五百美金左右(二千元国币),现在乘客用车在华售价,平均在九百美金左右,本厂所出之自动车之售价,应较舶来品为廉价,定售在六百五十美金(二千六百元国币),则每辆能得之净利约在一百五十美金左右(四百五十元国币),适当净价之百分之三十以上。以上估计乃根据乘客用车为定,其他各车辆所需之工料,或稍有上下,但平均当不出上列估计。若乘客用车长途及运货用车等五种,每年实销为预算之百分之八十,则第一年实销之数为七千八百辆,每辆平均净利以三百元计,则第一年盈余当在二百三十二万元左右。

第三年起,全厂完成后,机件将由本厂自制,故原料方面,或能较廉,但同时需要大批外国工程专家,及大规模之试验,此项经费当亦不小,故自动车之成本即能稍减,为数不大。

 (四)进行步骤

自动车之制造,需要特殊之技术,非短时间可能造成,故日本以工程进步迅速之国家,而至今自动车工业,除与美国福特公司及通用自动车公司合作建装工厂外,制造方面,尚无若何进展。故为易于实现本计划计,第一步与外国公司合作,先建车架、车身及全车装工厂,由外国工厂供给机件,到华装置,并签订借款及技术协助合同,以期尽量利用外资与技术。故第一二年本厂之装工厂,先行建造,同时准备于第三年开始时完成其他各部。

海关两,旧中国海关征收关税时使用的一种计算银两,亦称“关平两”、“关平银”、“关银”。由于各地银两成色、重量不一致,而外国商人也都持有各自的货币,折算困难。

为了统一标准,根据外贸习惯使用的司马平(广平)一两而定的关平两,即规定以纯银583.3英厘作为1海关两,但并无实银。

纳税时,各地均以当地通用银两折合计算。如在上海,海关两100两相当于规元114.4两;在天津,海关两100两相当于行化105.55两;在汉口,海关两100两相当于洋例108.75两等。

三、项目进展困难

据1932年9月24日《益世报》报道:“实业部筹办之四大国营工厂硫酸錏厂、中央机器厂、国营炼钢厂、汽车制造厂进行步骤已渐臻具体化,四年之计划可望逐步实现。”“实业部与福特公司合作,在上海市区合作建立汽车制造厂,已经函呈沪市府立案,福特驻华人员已经向总公司报告,等待答复。”

但在同一版报纸上,陈公博17日表示,实业部有12个计划,其中四个正在拟办:煤矿、炼钢厂、硫酸錏厂、中央机器厂。关键问题是缺乏调查经费(前期工作就难以开展)。没有提到汽车制造厂的进展情况。

陈公博在1936年写了一本《四年从政录》,在书中说:“我在南京四年,的确成就太少了。我们对于建设没有多大的成功,国人是可以原谅我们的,因为财政太支絀了;我们也可以原谅自己,因为财政太支絀了。可是我时时发现,要钱办而办不动的犹可说,有时不要钱可以办的也办不动,这又何以自解?为什么会这样?……只有名之为‘时代的困难’……”

他说:“关于自动车的制造,不止是资本问题,还有技术上的问题。当时有这个计划,终以和外人合资为便。我们曾与外人接洽的,有美国的福特、通用公司、意大利的飞霞公司。美国和我们接洽之初最大的问题,即是不愿先建制造厂,只愿先建配合厂,例如幅特在全盛时期每日可制车八千辆至一两万辆,现在经济衰落的时候,每日也制五六千。而我国每年才买七千辆,是以彼一日之产,已足供我国全年之用。这事反复磋商,皆难期成。意大利的条件比较迁就我们,及我离任之前,才提出较为具体的办法,这事不能算无望,只恐怕非短期间可以乐观厥成。”

柯伟林《德国与中华民国》说:“1934一1935年,陈公博执掌下的实业部曾先后与美国福特汽车公司、通用汽车公司、捷克厂家、意大利飞翼(即菲亚特)等外国企业洽商合资办厂事宜。从实业部最初的考虑来看,是主张办‘制造厂’的,但外商‘多主先办配合厂’,即只肯运零件来华组装。实际上,外商坚持组装优先,是一种避开关税和降低运费的变相销售方式,并无帮助中国建立汽车工业之意。然而,考虑到中国汽车市场有限,福特厂一天的产量就可以供给中国一年而有余,实业部对外商作了让步,但在设厂地点上仍与外商不合。后来,实业部的计划不了了之,这与汪精卫遇刺、陈公博去职恐怕有一定关系。而蒋介石接管行政院之后,曾于1936年密令实业部‘建设汽车制造厂,以期自能配合制造’,实业部等机构在相关会议中则表示:‘关于汽车制造,已有中国汽车制造公司负责进行,照目前需要及国家财力,似可即由全国经济委员会随时与该公司密切联络,协助进行,并与各有关机关取得联络。’至此,中国汽车制造公司成为战前国民政府汽车工业产业政策的唯一担当者。”

朱家骅(曾任任国民政府教育部长、交通部部长、中央政委会代理秘书长、浙江省政府主席,是为蒋介石的心腹人物之一)曾指出:国家财政年亏一万万,而国内产业衰落,消费激增,对外贸易入超年达两万万两以上。据财政部十六年六月至十七年五月之统计,军费指出占国家岁出百分之九十二。国家岁出几全部悉供军费,此实世界各国未有之奇象。

这样的情况下,哪里有可能兴办“实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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