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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涛 ¦ 美国国会研究处发布多年采购合同和批量采购合同评估报告

空天防务观察 2021-09-07 09:35 发文

2021年6月8日,美国国会研究研究处(CRS)发布《国防采办中的多年采购合同和批量采购合同》报告,阐述多年采购合同和批量采购合同的运行机制、潜在的成本节约、目前的使用情况以及相关法规政策等内容,认为与“一年一签”的年度合同相比,采用多年采购合同和批量采购合同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成本节约和阶梯降价,值得我关注研究。

《国防采办中的多年采购合同和批量采购合同》报告封面(美国国会研究处图片)一、美国防部采购合同机制和投资方式投资方式指的是国会为装备采购项目拨款的方式,主要有传统的全额拨款、增量拨款和提前拨款。美国防部现行的采购合同机制主要有年度合同、多年采购(Multiyear Procurement,MYP)合同和批量采购合同(Block Buy Contracting,BBC)三种。美国防部通常使用各种投资方式和合同机制的组合来实施装备采购。大多数采购项目使用传统的全额拨款和年度合同的组合;部分项目,特别是海军造舰项目,会使用增量拨款方式;部分选定项目会使用多年采购合同方式;截止目前,三个海军造舰项目使用了批量采购合同方式,详见表1。

二、多年采购合同的成本节约与“一年一签”的传统装备采购合同相对应,多年采购(Multiyear Procurement,MYP)合同是指通过一份为期2~5年的合同采购某项装备。美国国会研究服务部评估认为,与年度合同下的估算成本相比,多年采购合同估算成本较其最低少于5%,最高可大于15%,多数项目处于5%~10%之间;美国国防部成本评估与计划鉴定局(CAPE)对对F/A-18E/F战斗机、H-60直升机、V-22倾转旋翼机、CH-47直升机等4个项目进行分析,认为成本节约在2%~8%之间;美兰德公司对美军15个航空装备项目进行分析,认为成本节约在8%~11%之间。美国国会研究服务部分析认为,与年度合同相比,使用多年采购合同原则上可通过两种主要方式降低成本:一是承包商优化劳动力和生产设施。多年采购合同能给予承包商长期业务稳定性预期,激励其对生产设施进行新建、扩建或升级,改进生产工艺,扩大员工规模,优化生产速率,提高生产效率,建立与供应商的长期合作关系。二是重要原材料和关键零部件的“经济订货量”(EOQ)。根据多年采购合同计划,国防部可提出合同框架下拟采购物资的选定关键部件,并在合同的第一年或第二年内批量采购部件,通过规模效益实现订货和储存成本的最小化。备注:“经济订货量”是指通过平衡采购进货成本和保管仓储成本核算,以实现总库存成本最低的最佳订货量。经济订货量是固定订货量模型的一种,可以用来确定企业一次订货(外购或自制)的数量。当企业按照经济订货量来订货时,可实现订货成本和储存成本之和最小化。三、批量采购合同的成本节约批量采购合同与多年采购合同类似,都是政府承诺在多年内采购一定数量的某型装备,都需获得国会的使用授权,其区别在于:一是没有针对批量采购合同的国会立法;二是批量采购合同无需在国防部拨款法案中列出;批量采购合同无需满足法定的使用条件,如显著节约成本、成本估算必须切合实际、产品需求应保持稳定和产品设计应已稳定等;批量采购合同能够覆盖五年以上,如美海军濒海战斗舰使用的合同长达7年;批量采购合同不含某些关键零部件的“经济订货量”授权;批量采购合同的条款中通常不含合同取消的惩罚条款。美国国会研究服务部评估认为,批量采购合同与多年采购合同相比的成本节约取决于是否有“经济订货量”授权和取消罚款:“经济订货量”授权方面,如果批量采购合同的权明确包括对部件进行经济订货量采购,其平均采购成本会低于多年采购合同或基本相当;如果批量采购合同的权没有包括对部件进行经济订货量采购其平均采购成本会高于多年采购合同。合同取消罚款方面,如果批量采购合同不包括取消罚款,或者包括比多年采购合同中通常规定的更为有限的罚款,那么批量采购合同下的潜在成本节约会少于多年采购合同,因为这可能会降低承包商对未来业务稳定性的预期,影响承包商对优化劳动力和生产设施的投资。四、多年采购合同和批量采购合同的成本节约根本原因分析影响装备价格的因素众多,政策调整、管理优化、技术革新、产量增加等都会直接带来价格的变化。但由于装备的特殊商品属性,各类因素对其价格的影响程度具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如F-35战斗机,美国防部和洛马公司认为产量增加是采购单价降低的首要因素,即“学习曲线”引起成本正常下降。备注:“学习曲线”表示随着产品累计产量的增加,单位产品的成本会以一定的比例下降,其主要原因在于:生产经验提高了人员操作速度、降低了报废率和更改率、改进了操作程序、生产经验带来模具设计的改进等。F-35从第1批次到第12批次出厂单价的显著变化,首先应当归功于学习曲线的降低。通过学习曲线,F-35提高了制造效率,生产飞机所需的平均工时逐渐降低:当F-35生产45架时,每架飞机装配工时约为90000小时;而当总产量为90架时,每架飞机装配工时已降低到约70000小时,平均装配工时下降22%左右,下降比例与学习曲线规律基本吻合。随着产量的增加,机体与发动机生产工时逐步降低,从而缩减了人力成本;同时,生产错误和设计更改的减少缩减了返工、报废成本。“学习曲线”计算的主要前提是每次产品数量加倍生产所需的资源(工时)将减少先前数量资源要求的确定百分比,此百分比称为“学习曲线”斜率,其一般取决于产品设计的成熟度、制造过程和自动化水平。“学习曲线”的计算方法主要包括累积平均曲线和单位曲线。累积平均曲线是计算整个曲线到在某一时点范围内的产品平均成本;单位曲线是计算某一具体产量点的产品对应成本。累计平均成本和单位成本均会随着产量的增加依据一定的比率逐步减少。在产品制造过程的初期累计平均成本降低的速度要高于产品单位成本的降低速度,随着产量的增加两者之间差距还逐步缩小。“学习曲线”理论主要适用于装备批量生产时的价格计算,其计算公式包括:1.累计平均成本计算

2.单位产品成本计算

3.某批产品总成本计算

《美国航空航天局2008年成本估计手册》(2008 NASA Cost Estimating Handbook)给出了美国工业界不同行业的“学习曲线”斜率,其会受到产品成熟度以及设计、制造过程和自动化程度的影响。

以航空制造业为例,“学习曲线”斜率为85%的含义是:产量翻倍时,制造工时或工时费用(假设工时费率不变)降低15%。假设材料成本不变,按照装备制造料工比1:1计算(即工时费用在价格中的权重为50%),则产量翻倍时,装备价格降低7.5%。制造成本随产量的增加而下降,是批量生产由熟练程度所引起的一个普遍的技术经济规律,但下降幅度的大小、下降曲线的形状,从多大批量开始进入稳定状态等问题,需要根据各类装备的实际情况,参考历史数据加以具体研究确定。五、几点认识一是尽快建立各类装备“学习曲线”指标体系。装备生产具有产品品种多、批量小、技术先进、状态复杂、更改频繁的特点,同时不同承制单位在体制、地域分布、技术能力、产能建设、人力资源水平等方面也各有不同。这些因素往往不利于“学习曲线”在产品上顺利应用。因此,不能用统一的“学习曲线”标准对进行评估,应当结合实际情况,尽快建立起符合国内各类装备生产特点的“学习曲线”应用指标体系,分类实施,避免“一刀切”现象。二是综合考虑装备价格影响因素。装备价格变化的重要影响因素除技术状态、熟练程度之外,还包括物价变化和人工成本变化等因素。据历史经验,物价上涨和人工成本上涨通常会引起装备价格以更大的幅度上涨,这些情况也都反映了一个基本规律,就是装备价格指数与物价指数、人工成本指数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在基于装备技术状态来评估装备价格时,还应综合考虑熟练程度、物价变化和人工成本变化等综合因素,建立装备价格综合影响因素指标。三是加强历史价格数据积累分析。历史同类产品的成本、价格数据历来是价格工作的重要参考,在“学习曲线”理论中,历史数据在确定首件成本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可靠的数据来源是成本分析工作的基础,做实做细基础资料,进而可以推导相关指数,逐步建立起装备价格综合因素指标。因此,装备管理部门应做好价格基础资料积累,建立主机与配套产品历史产品目录与价格数据库,定期总结价格变化规律,以指导后续工作。***************张海涛先生此前已为《空天防务观察》提供11篇专栏文章,如下所列:第1篇,真·物美价廉?F-35战斗机经济性最新情况与思考,2020年8月17日;第2篇,美军新版《使用与保障成本估算指南》分析与启示,2021年3月2日;第3篇,美军1.0版《国防部成本估算指南》分析与启示,2021年4月7日;第4篇,美国政府问责署发布F-35战斗机和CH-53K直升机两型装备评估报告,2021年4月22日;第5篇,美国防部2022财年预算分析,2021年6月1日;第6篇,持续改善!美国防部发布2020财年成本评估工作年报,2021年6月13日;第7篇,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2020年世界国防费支出报告分析,2021年7月5日;第8篇,美国国会预算局:无人机系统全寿命周期成本优势并不明显,2021年8月11日;第9篇,美国政府问责署:F-35项目需削减60亿美元估算成本以实现经济可承受性,2021年8月18日;第10篇,美国防部发布2021年成本评估工作半年综述报告,2021年8月19日;第11篇,“空袭者”!美国国会研究处发布B-21远程轰炸机项目评估报告,2021年8月30日。有兴趣的读者,可点击上列文章(链接),阅读原文。(中国航空工业发展研究中心 张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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